引种火炬树是否该叫停?

火炬树的秋叶似乎燃烧的火焰,为北京的秋天增添了艳丽的色彩。正当人们为火炬树所带来的诸多利益陶醉时,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员蒋高明先生却在日前北京生态学会举行的“新世纪北京生态论坛”上泼下一盆冷水——呼吁北京截至使用火炬树。实在,早在2021年北京师范大学的刘全儒先生就指出火炬树是北京“外来入侵植物”之一,2021年蒋高明先生也曾提出同样的看法。
但与此同时,也有专家提出不同看法。中国暮年科协植物学分会的陈佐忠、董保华和杨学贵等专家以为,火炬树引种到中国已有半个世纪,至今尚未见有逃逸人工生态系统而失去控制的案例发生;火炬树可以引用,要用其所长。
尽管持不同看法的专家似乎都握有充分的证据来论证自己的看法,但最终都未能说服对方。然而,专家们的看法,值得负责看待和思索。
蒋高明(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
火炬树是北京现在发现的危害潜力较大的入侵物种,北京应该截至使用火炬树
据蒋先生介绍,去年7月他们5位科研人员调查了北京周围9区(县)的火炬树栽植与生长状态。调查效果令他们受惊——火炬树已悄然进入北京,成为危害潜力较大的入侵物种。
他们发现,每种下一棵火炬树,第二年就会生长成10多棵,5年后就会覆盖半径5米～8米的所有土地,并显示出壮大的侵占力。国际上对入侵物种扩散速度的界说为,每3年扩散距离跨越3米,在北京现实的扩散速度已跨越这个值,到达每3年6.2米～7.5米。蒋先生说,他们发现火炬树在北京的重要危害显示在4个方面:
危害农田 在京承公路太师屯段,成片的火炬树正在向路旁的农田扩展,尽管农民已将路边的火炬树砍伐,但砍伐反而刺激了火炬树的扩张,蔓延的幼苗依然在农田里出现。在山东泰山,农民所挖出的火炬树根,扔在地里依然能够萌发新苗。
危害果园 在密云水库公路某段,由12棵母树在8年内发生繁殖的火炬树幼苗,折合每亩1.06万株,均匀高度1.5米,地面覆盖度100%。先锋直达公路内侧的板栗果园,为了防“火”,群众只好挖“防火”沟,切断火炬树根部以防其入侵。但是,蔓延的趋势并没有阻止。
危害公路 栽植5年左右的火炬树根系能够穿透坚硬的护坡石缝,对公路设施造成危害,有的甚至从排雨沟下进入油路边的沙化路面上生长。火炬树虽然是典型的夭折树,生长20多年的火炬树母树即开始枯萎,但其生命并没有结束,而是通过根蘖大量繁殖后裔,不停扩张。
危害内陆生态 在延庆县四海镇、龙庆峡、怀柔红螺寺等地,栽植仅3年～5年的火炬树,入侵苗已经向山坡蔓延了30多米,个别地方到达100米。火炬树分布的地方,除了几种草本植物外,难以见到内陆种;个别地段已将所有内陆物种都排挤清洁。而在北京自然生态系统中,每平方米常见的乔、灌、草本植物及其树木幼苗通常应有30种～50种。
火炬树为什么有云云壮大的入侵能力呢?蒋先生说,一是其根蘖繁殖力惊人,根系千头万绪,很难彻底去除;二是其自我保护能力壮大,排泄物以及麋集的绒毛,险些使其“刀枪不入”,没有昆虫吃它,也没有天敌控制它;三是其“火炬”(果实)能发生大量种子,虽然难以自然萌发,但仍潜藏着伟大的威胁。
蒋先生说,现在北京险些所有的风景名胜区和保护区都栽植了火炬树,就连北京惟一的国家级保护区“松山自然保护区”内也有分布。更令人忧心如焚的是,另有数十亿的火炬树苗在苗圃里守候踏上北京优美的土地。蒋先生以为,火炬树的入侵行为尚未引起足够重视,继续根据现在的速度生长下去,厥结果不堪设想。
蒋先生强烈呼吁:将火炬树从北京“六大绿化树种”请出去,同时将其迅速列入国家有关部门公布的“有害入侵物种”名单。作为生态城市,北京应立刻截至继续使用该物种,并考虑采取需要的提防措施。
陈佐忠、董保华、杨学贵(中国老科协植物学分会)
火炬树在北京现在不是入侵种,不要拒绝,可以应用,用其所长,避其所短
中国老科协植物学分会的陈佐忠、董保华、杨宗贵等专家看法鲜明。他们以为,火炬树在北京现在不是入侵种,说是潜在入侵种也有困难;在北京,火炬树可以用于砂石干河床、低山丘陵等条件严格地区的绿化以及局部地段的景观栽植观赏。
陈佐忠先生说,火炬树是不是入侵种,科学界众说纷纭,北京市11位人大代表也曾提出议案,称“火炬树自身的排泄物”“会引起过敏人群的不良反映”“一旦大量繁殖,去除困难,就会形成入侵物种”。正是针对这些争论,他们受中国老科协植物学分会的委托举行调查。
他们设计了周密的调查方案,对四种不同生境类型火炬树的生长状态举行了详细的调查。
陈先生说,从调查效果看,现在在北京火炬树面积很小,多在山区,全市郊区栽植火炬树苗木199.7万株,仅仅是造林绿化总株数的0.9%。火炬树与其他植物混交,在郁闭度低时,不影响其他植物生长;郁闭度高时,林下植物很少,由于其生长速度快,会影响生长慢的植物生长;作为林下植物,在一定条件下,也可生长。火炬树在自然条件下,重要为克隆繁殖,种子繁殖很少,正由于云云,只要不是人们有意识地大面积栽植,一般不会大面积扩展。火炬树可以采取水泡的方式去除,而且寿命短,在华北林业实验中心,30年前栽种的火炬树,今日已无踪影。
我国于2021年从东欧引入火炬树,2021年开始推广,现在在天下20多个省(区)有种植,普遍反映很好。在辽宁阜新,9万株火炬树组成一幅优美的新景观;山东招远的黄金尾矿引种4.7万株火炬树,不用客土就能种植。
火炬树——是优美的“天使”照样入侵的“恶魔”?人们期待着科学的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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